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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呢?”
“不疼。”
反复几次,整条腿都要摸完了,堂溪毓单调语气突然上扬:“那你痊愈了!”
稍激动,一巴掌拍在了将才按过的地方。
苏绎吃痛,那条腿腿弹起,腿失明又失智,胡乱踢到她的小腹,她本弯腰,这下被传染了,胡乱地坠在人肉垫子上。
两人陷入疼痛,一时肌肉还在唏嘘,谁都没回过神。
反倒是一旁头枕着蔡知鹤肩膀的秋芝,睡梦中被自家小姐的动静召唤,她提线木偶般地坐直身,还没睁眼就叫嚷:“小姐你怎么了!”
全然没发觉自己靠得蔡知鹤坐姿僵硬,揉按脖颈却像吃了小鱼干的猫,慵懒伸腰,有些餍足。
这一吼叫扯醒了堂溪毓,她咳几口气,踉跄地爬起,仿佛那狌狌一般,走得怪异,四肢还在初相识。
苏绎捂嘴瞥眼,好似被堂溪毓轻薄了一番,庙会神仙扮妆都没他的脸红。
他应激疼痛,却不想踢到了她,明明他担心她是否腹痛,却还是忍不住,为将才短暂的狎昵小雀跃。
堂溪毓还是努力平复声音,假装一切都没发生:“我困了,去睡了。”
见识他腓骨之力了,无丝毫病弱。
苏绎含笑点头:“好。”
不再攀谈,堂溪毓跟着秋芝坐到一颗树下,相互依偎着睡着了。玉石铺地,夏夜里,反而睡起毛骨寒,累了脖子。
再次起来时,迷穀收敛光芒,单作装饰,葳蕤树林外,半山带夕阳。
招摇山来得突奇,仿佛益州开的玩笑,神不知鬼不觉出现。
几个人睡姿倒是规矩,但也因为规矩生出了疼痛,板直的腰身这会儿成了病因,堂溪毓则演示了遍按揉手法,手腕上劲,顺肩胛骨。
苏绎段坐了一夜,疲惫不堪,多半由于他这身子,被重伤后的身子。于是他跟着学了起来,有样学样。
“姐姐,喝点水吧。”蔡知鹤把皮囊水壶拿出来,其上刻有马衔金杯,他抖了下壶身,便听见水撞来撞去。
而他看着她,面上诚恳,好似她不喝这水渴的就是他了。
不过也能见他眼底,隐隐约约的兴奋,豹子盯着不远处的羚羊,也曾流露出这样神情和垂涎。
堂溪毓想接下水壶闻下,看看是否是她想多了。
壶口正缓慢挪步到她的面前。
“明……道长你怎么在这!还有两位姑娘。”
高亢到惊鸟呜咽纷飞,有鸟鸣若幼婴,细长尖锐地划开长空,碎花落风雨。
虎山神换上了汗衫,但仍然是大红色,仿佛昨夜放光的迷穀迷路,今日还在逗留。
带着福泽县的记忆,秋芝再次紧张地靠近堂溪毓,蔡知鹤观之,心有小人,那小人正叫嚣着。
苏绎点头示意,心切升起后怕。
——这虎山神到底要嘴瓢多少次?
堂溪毓也点头,这回不再后退,而是面色自然,泰然问道:“幸好虎山神找了招摇山,不知你是否找到药莲?”
虎山神声音直下沉闷,摇头:“万没想到,找到这招摇山比找药莲简单。”
堂溪毓忘了水壶这事,被秋芝拿走了,她似乎想倒出一点解渴。
招摇山离益州很近,都是闷热干燥的天,还走了这么久的路,早就唇干舌燥。
本以为下山才能吃水了,谁知道蔡知鹤这呆子有水还藏着!嗐!这么一想,他到也不纯纯的呆。
秋芝心里揣测着,而水壶中的水也快流出了。
啪——
“呆子你!”秋芝的手上没有她预想中水接触到手心的清凉,而是另一只手被水壶打了一巴掌,都快从手心擦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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