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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第1页）

当黑岛仁风尘仆仆的来到菲林的时候，凯瑟琳正在那里等着他。

“凯瑟琳女士，你这么急切的找我有什么大事吗？”黑岛仁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之色。“为了您的一封信，我可是赶了五天的路才过来的。”

“顺带处理一下你军队的补给问题？虽然说我们是同盟，但是你要知道，艾罗兰提供给我的条件相当优惠。”

“当然，他们是什么价格收购粮食，我也可以付出同样的价格，这一点请放心。所谓公私分明，我绝对不会让菲林吃亏的。不过这一点，不是你叫我来的主要理由吧。”

“你的药水有问题。”凯瑟琳直截了当的回答。“汤玛士现在经常想起过去的事情，有时候是短暂的失神，有时候则是做梦。我担心这药会不会失效。”

“只要汤玛士还是个人类，药水就不会失效。至于那些回忆的片段么……凯瑟琳女士，如果连这些东西都要抹消掉，估计您的丈夫头脑里就没剩下什么东西啦。除非我们彻底摧毁他的神志和思想，否则做梦这种事情总是难免的。好了好了，为了打消您的不安，我愿意再提供一大份药水。您可以隔上一小段时间，用极少的分量给他偷偷服用，然后就可以放心了。”

他们坐在宫殿高处的某个亭台上，四周没有其他闲人。

“军队集合的事情完成了？”凯瑟琳突然换了个话题问。

“只是三个部分中最简单的那个部分罢了。不过虽然并不困难，但却很繁琐，不得不事必躬亲啊。”黑岛仁端起面前的那杯美酒，目光停在那琥珀色的液体之上。“已经集结了超过一万人。主力是诸神的信徒……还有大批圣武士作为骨干。只需要简单的训练和熟悉之后，就可以投入作战。装备和补给方面也只有麻烦，没有困难。”

“艾沙斯特应该会察觉吧。”

“察觉也没用。这样大的行动是无法用什么阴谋的，只能用阳谋！就算他们知道危险，他们也无法改变这一点。军队的集结地点距离艾罗兰还远着呢，他们有心也无力啊。更别说现在的艾罗兰正焦头烂额，哪里有余力关心距离数个国度之外的一支军队啊。”

“艾罗兰焦头烂额？好像你的计划还没发挥效果啊。”

“预料之中的事情罢了。按照一句先哲的名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艾罗兰在建立之初，受到了北方诸国的全力支持。虽然他们不一定和艾沙斯特扯上什么关系，但是在北方无主的蛮荒之地建立一个新人类国度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从此这些国家就再也不受到那些地精、兽人之类怪物的侵袭了。艾罗兰就成了

他们的防波堤。和一个人类的国家打交道，再怎么样，也比和那些肮脏邪恶丑陋的怪物打交道比较好吧。人类之间终归是能互相谈判的，而和那些怪物就只能用刀剑来说话了。正因为基于这样的判断，所有的北方国家，对艾罗兰都提供了支持，就算没实际行动，嘴上也是表示支持的。遗憾的是，此一时彼一时，”黑岛仁一口喝下杯中美酒。“现在的艾罗兰太过强大了。强大的足以让人猜忌！”

“猜忌？”

“你知道，自从上一次艾罗兰和邪恶生物之间的大决战获胜后，这些怪物就再也无法对艾罗兰产生的真正的威胁了。在这场战争中，艾罗兰展现了超乎任何人想象之外的强横实力。如今的艾罗兰太过强大，北方诸国中，并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在军事力量方面和艾罗兰单独抗衡。所以，先前需要大力支持的防波堤，转眼之间已经变成了对自身的重大威胁。你说那些国家会怎么样呢？”

“这个用猜的也能猜到吧。应该是尽量削弱艾罗兰。”凯瑟琳回答。“除非艾罗兰强大到足以压制一切。”

“没错，所以当有一个人来到这些国度，提出一个可行的方案的时候，他们自然很乐意的接受了。”黑岛仁哈哈大笑。“当然，那个人就是我。”

“你还真的是……”

“当然，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谋略家。我一向信奉借力打力，顺势而为……既然他们对艾罗兰有猜忌，那么共同的利益，让我们正好为共同的目标彼此结盟。所以，对他们来说，只用付出很少的行动和成本就能达到削弱艾罗兰的目的。对我来说，北方诸国就成为我军队敞开的道路和可靠的补给提供者。各取所需，皆大欢喜。所以我现在一方面可以悠闲自得的在艾罗兰鞭长莫及的地方集结军队，一方面还可以让艾罗兰在外交上焦头烂额，应接不暇。我的绞杀战也可以更加准确，更加完美的完成。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遮掩住艾罗兰的眼睛，让它看不见脖子的绳索越收越紧，哈哈哈哈……很完美，不是吗？”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那些国家其实只希望有限的削弱艾罗兰，而你则想毁灭艾罗兰。你已经不是艾沙斯特的信徒了，但是似乎还是把谎言运用得很熟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