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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诸伏景光被他的动作逗笑，说：“既然卖相过关的话，不如尝尝味道？”原研二脸上划过一丝犹豫之色：“我倒是很想尝尝看啦……但是这个东西也是速食食品，猫咪能吃吗？”两次因为吃东西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不仅要劳烦乌丸岚，甚至上次还连累了小阵平，让他心有余悸。诸伏景光笑道：“没关系，虽然是速食食品，但是配料表很干净，只有水和鸡蛋液。”原研二这才低下头，从鸡蛋糕的侧面咬了一个弧形的缺口，柔嫩的鸡蛋糕顺着食道滑到胃里，香气仍旧缠绕在舌尖，猫咪灵敏的嗅觉的味觉，在这种时候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让他充分感受到了鸡蛋糕的魅力。“真的非常好吃啊！”原研二兴奋到瞳孔都微微扩大：“感觉格外的嫩滑呢！”“大概是因为我又多加了一些水，提高水和鸡蛋的比例，会让鸡蛋糕格外嫩滑。”不过唯一的失误就是在加水的时候，把尾巴上的毛弄湿了，诸伏景光看向尾巴尖上几缕黏在一起的毛发。“等一下。”诸伏景光拦住想要大快朵颐的原研二，叼起勺子把鸡蛋糕一分为二：“这些是我们两个人……两只猫的分量，虽然吃鸡蛋糕不会引发肠胃炎，但是如果吃太多就不好说了。”原研二三两口吃干净自己的分量，意犹未尽的看着另一份鸡蛋糕：“但是我完全没有吃饱的感觉呢。”诸伏景光吞咽下口中的东西，说：“似乎是因为猫咪身体并没有强烈的吃饱的感觉？根据我的经验来说，一只猫咪吃这些东西，已经足够维持生命活动，如果再多吃的话，就是所谓的吃撑了，反而有可能会引起肠胃痉挛。”原研二点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猫咪的身体似乎只对饥饿和吃撑有明显的感觉，所以他总是会不知不觉吃下很多东西，仔细感觉一下，现在这种状态倒是很舒服。他后退几步，躺倒在诸伏景光刚才拖过来的垫子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感觉自从诸伏来了这里以后，生活质量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呢。诸伏景光看到半大的小猫仰面躺在垫子上，四肢朝天巧克力色的爪垫一张一合，尾巴在身底下惬意地摆动。诸伏景光走过去，也倚在他旁边消食。原研二懒散的让出半边垫子，说：“真是多谢款待啊，小诸伏。”他从来都不会吝啬这些感谢的话。但是诸伏景光没有接下他这句道谢，反而问：“你和乌丸说过这种话吗？”“啊呀呀。”原研二夸张地用两只爪子捂住耳朵：“小阵平已经教育过我了，小诸伏你还要再说教我一次吗？为什么都要来说hagi啊！”诸伏景光无奈地说：“不是说教啦……只是感觉你们两个有些误会，那天乌丸在楼下的时候和我说……”【你为什么来，还有我家里的那两个为什么不走，我都很清楚原因，不过我不想计较，只想把你们当成猫咪，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原研二怔住：“他……是这样说的？”“是。”诸伏景光点头：“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站在我们这面的，原你或许可以尝试着信任他。”“……我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的。”原研二甩甩尾巴：“话说他们两个为什么还没回来？”警视厅的笔录流程他还算熟悉，算算时间应该早就结束了。“应该快了吧？”诸伏景光的声音也带着不确定：“或许是被什么事情当误了。”此时乌丸岚和松田阵平正在郊区。他们两个跳上计程车后并没有回家，而是让司机把他们送到了郊外那个目暮十三说的公共厕所。松田阵平站在乌丸岚的肩膀上，乌丸岚刚接近公共厕所的门口，松田阵平就感觉自己要窒息了，灵敏的嗅觉现在来说就是折磨，他叫停乌丸岚：“有没有口罩借我一个。”“有倒是有。”乌丸岚从兜里拿出两个口罩，一个给自己带上，另一个拿在手里：“只是……你能带吗？”这个口罩加上挂耳几乎和松田阵平等长了。松田阵平看着特大版的口罩也沉默了，乌丸岚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对半撕开递给他：“用这个吧，总归比没有要好得多。”松田阵平接过纸巾，用爪子把纸巾捂住口鼻，确实比刚才要好很多了，至少可以忍受。乌丸岚又从兜里掏出手套，这些都是刚才让计程车司机在路边停下，他下车去药房买来的。松田阵平声音闷闷地：“你准备的还真是充分啊，如果不想让自己留下痕迹的话，你还落下了鞋套。”才不是为了不留痕迹。乌丸岚说：“松田警官，你是从来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吧？手套和口罩只是单纯为了自己好而已。”为了自己好？松田阵平很快就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乌丸岚推开门，卫生间外面的环境已经算得上是脏乱差，墙壁上到处都是涂鸦，门口堆着瓶子和垃圾，但是这些和卫生间里面的环境相比，已经算得上是‘无菌环境’了，卫生间里面的环境再次刷新了松田阵平的认知。里面并不像是正常卫生间那样分作男女，进门就是洗手池和隔间。洗手池上的镜子早就碎了，散落在洗手池和地面上，水龙头也泛着赤红色的锈迹。隔间的门七扭八歪的，看起来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倒下，几只灰色的老鼠大摇大摆的衔着尾巴从他们面前经过，地上还有着黄色的水渍，墙上有着可疑的棕色和暗红色的污渍。松田阵平属实是被这环境惊到，虽然早就想到这种郊外的卫生间，恐怕不会有清洁工人按时清理，但是也没想到环境会差到这个样子。乌丸岚倒是面无表情的伸手推开其中一个隔间的门，去看侧面墙壁上的小广告，除去被污渍覆盖和字迹已经看不清的小广告，剩下的广告也是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如果想要从里面辨别字迹，那将是非常庞大的工作量。但是乌丸岚并没有逐字逐句的看下去，反而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就从这个隔间里出来，转头进入另一个。松田阵平没有出声打扰他，他知道乌丸岚在找什么。警方如果在墙壁上发现了非法售卖火药的小广告，那么一定会在蓝眼睛猫猫废弃的大楼里，下午的夕阳穿过楼体上的裂隙，照在已经被灰尘遮掩住的瓷砖上，有一种独特的静谧。下一秒人影从阳光照射处一闪而过，身后带着一群炸毛的野猫，带起一片飞扬的尘土。乌丸岚单手撑住桌子，从横在走廊里的桌子上翻过去，松田阵平后爪一滑，差点从他的肩上掉下来，乌丸岚伸手抓住他，干脆把他塞进了外衣口袋里。“这群猫怎么回事？？”乌丸岚已经第三次看到了那个脱色的急诊室标志，身后的猫还在对他穷追不舍。其实大部分时候猫咪的领地意识都不会针对人类，就像家养的猫咪，虽然会把整个家都当作自己的领地，但是对于陌生人和陌生猫咪，绝对会是不一样的反应。因为领地意识更多的时候都是针对于同类，所以很少会在城市里出现一群猫咪追着一个人驱逐的场面。对于猫咪来说，人类这种无毛的两脚兽，根本就不在需要驱逐的范围内。等下，同类？乌丸岚突然反应过来，喊道：“松田阵平！这些猫是不是在追你啊？！”松田阵平警惕地用爪子扒住衣服兜，反驳：“肯定不是！你看他们像是在驱逐同类的样子吗？我觉得他们像是在追逗猫棒的样子！”确实。乌丸岚的鞋在灰尘上留下两道长长的刹车痕迹，转弯的瞬间回头看到了那些猫咪的样子，比最开始的时候猫咪数量又增加了，每一只都兴奋地竖着尾巴，瞳孔放大紧盯着他的衣摆。这种样子有点熟悉，乌丸岚抬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他问：“我的衣服上有什么味道吗？”"味道？"松田阵平凑在他衣服上仔细闻了闻：“就是洗衣液的味道啊，还有点刚才在草地里蹭的草的味道，还蛮香的。”乌丸岚又闻了一下，确定自己并闻不到松田阵平说的那种草的味道，脸色一沉把松田阵平重新从兜里掏出来，然后果断地脱掉了短外套，向身后一扔，果然有一部分猫咪停下脚步，扑在那件衣服上滚成一团。松田阵平在乌丸岚手里被托着肚子，支起上半身去看后面那些猫咪的反应：“是门口那些草有问题？”“应该是类似木天蓼的一种植物。”乌丸岚全力奔跑快半个小时，体力上已经有些快要吃不消了，呼吸有些急促：“在被摩擦叶片时，特殊的香味就会加倍产生，里面有一种叫做荆芥内酯的活性物质，会刺激猫咪兴奋。”门口的植物高度齐胸，猫咪在草丛里穿过的时候，不会接触到顶端的叶片，只有人类在穿过草丛时，衣服才会与叶片产生摩擦，从而沾染上特殊的香味，引起猫群的追逐。门口的植物是人为种植的，就是为了形成这种特殊的报警系统，他现在应该已经被楼里的人发现了。虽然已经脱掉了外套，但是那种草的味道已经沾染在了乌丸岚的皮肤上，身后依然追逐着一群猫咪。松田阵平又闻了闻他手上的味道，确实很好闻，但是并不会让他产生兴奋的感觉：“我为什么没有那种感觉？”“可能是你太小了？未成年猫禁止嗑草。”乌丸岚抽空解释道：“三个月大小的幼猫都不会对猫薄荷产生感觉，这些还是等你长大了再说吧。”他得想个办法摆脱身后这些猫，再这样跑下去非要累死不可。乌丸岚的视线从走廊外侧的窗户上划过，纵身从窗台上翻了出去，踩着墙外侧的管壁，腰部发力伸手抓住了二楼窗户的外沿，底下的猫咪仰着头看着他，用爪子在墙上磨爪子，但是因为没有借力点，一时半会跳不上来。呼……这样应该差不多了。‘琴酒倚在车门上，点燃了嘴里叼着的烟，看向面前废弃的大楼。这里是组织存储军火的仓库，他今天到这里是做例行的检查，顺便处理一个人。这里的地形有些特殊，需要仓库的负责人领路，才能找到进入仓库正确的路，否则就会被附近的野猫追咬。写着’田本病院‘的石头旁边，一片颜色更深的草丛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这孩子长相乖巧，有着独特的浅淡瞳色，像是焦糖的颜色，他钻出草丛向这边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