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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这种期待就像是小时候去游乐园玩的前一天夜里,时间像是被拉长了十倍,她闭着眼睛,努力想要沉睡,寄望一觉醒来就是天亮,可偏偏兴奋和期待让她的精神格外亢奋。于是她会悄悄地对自己说,不要去想,就当成是一个普通的晚上,就能睡着了。  可是潜意识里还是会为明天的游玩而兴奋,她再怎么调整心态,最终都是在期待中数着时间,感受时间一分一秒地像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悠悠地过去。  这段时间,她也是一分一秒地挨过来,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好不容易她回来了,即将就要看到她。  她们却生死相隔了。  顾树歌看着沈眷的脸,沈眷的眼泪让她的心都碎了。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时针走过了十一,指向接近十二的位置,这一天就快要过去了。  顾树歌抿了抿唇,她鼓起勇气,想要叫她一声“沈眷”,但话还未出口,她的目光却瞥见了沙发侧后方的架子上放的一个相框。这是一张哥哥和沈眷的合影。  顾树歌才鼓起的那点勇气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她努力地弯了弯嘴角,说:“姐,生日快乐。”  顾树歌小时候很爱吃糖。那年月正是英文名时兴的时候,妈妈说,根据这个可以给她取一整套的名字,小名顾甜甜,大名顾树歌,英文名就叫sugar。  由于这套名字取得实在随意,经过顾爸爸的抗议,只保留了顾树歌这个大名。但顾树歌年幼无知的时候,却觉得顾甜甜也挺好听,一听就知道她很好吃。  糖的甜味并没有贯彻她的整个童年。八岁那年,爸爸妈妈空难亡故,顾家的顶梁柱一下子就塌了。身为顾家长子的顾易安被迫成长起来,面对那群贪婪的叔叔伯伯们。  顾树歌到现在还是经常会想,如果没有沈眷,只有她和顾易安两个,他们恐怕会过得更加艰难。  沈眷是故交家的孩子,在顾树歌出生的时候,她就在顾家了。她的父母因病过世,家产被亲戚争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个孤女,顾爸爸把她带回了顾家,视如己出。  她和顾易安同龄,顾树歌比她小七岁。她从小就觉得沈眷很强大。顾易安遗传了父亲经商的天赋,成长得很快,没几年就能独当一面。但沈眷比他更擅长交际,生意上的事她做得也比他更加游刃有余。  由于她小,还什么都不知道,身为哥哥的顾易安不得不分出许多精力来关心她。但他毕竟是个男孩子,多少会有不方便的地方,所以没多久照顾她的重任也落到了沈眷的身上。  顾树歌很喜欢沈眷,小时候叫她姐姐,长大一些叫她姐,直到后来,她嫁给了哥哥,她还是没有改口。  但沈眷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顾树歌总觉得沈眷对她从无底线,她对她特别好,尤其是十六岁之后,沈眷对她的关心,几乎周致到了方方面面的程度,连看向她的眼神都格外温柔。  以至于她竟然产生了别样的心思,以为沈眷对她也是相同的感情。  直到四年前,她十八岁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顾易安跟沈眷求婚。  刚好是九月份末,她考上了本市的大学,开始了大学生活。由于家近,她是不住校的。那天下午,她约了沈眷一起吃晚饭。  十八岁,恰好是最在意形象的时候,哪怕每天都见,她在沈眷面前依然很注意一言一行,大到衣着,小到一个耳饰,连唇膏的色号都能挑上半天。  于是那天,她逃了一下午课,提前回家,想要换身衣服。  她走进家门,经过书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顾易安和沈眷的声音。  他们两个都是大忙人,工作日的白天一般都不可能在家。她觉得奇怪,但没想太多,准备推门进去,吓他们一跳。手刚要推门,就听到哥哥带着笑意,说:“不然,你嫁给我吧。”  那一刻,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子里涌,双耳嗡嗡作响,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了。沈眷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她没有笑,但也是十分轻松的语气,说:“你能不能认真对待我的苦恼?”  “我是认真的,我考虑很久了。你嫁给我,我娶你,这是最好的选择。”  “易安……”  “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嫁给我,只是让关系更加亲密了而已,其他的,什么变化都没有。你想一想,你排斥我吗?”  顾树歌屏住呼吸,沈眷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很久。顾树歌的心,随着她的沉默,一点一点的凉下去,胸口像是镶嵌了一块冰。  “我考虑一下。”沈眷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那你考虑吧,有了答案,要马上告诉我,小歌那边,我来说。”哥哥的声音满是愉悦,像是已经笃定了沈眷的回答。  推动椅子的声音传来。顾树歌下意识地躲避,闪身进了隔壁的房间。外面的脚步声清晰传来。顾易安走了,沈眷还留在书房里。  顾树歌背靠着墙壁,一点点滑到地上,脑海中全是刚才顾易安和沈眷的对话。她把他们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掰开了揉碎了来回忆,连他们的语气都回忆了许多遍。最终得出的答案是,原来她弄错了,沈眷对她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她失魂落魄地拿出来,看到屏幕,是沈眷发来的微信。  心就尖锐地疼了一下。  “你到哪里了?路上堵不堵?”  顾树歌对着手机看了很久,半晌,才打出一句话回复过去:“我有事,不回来了。”  隔壁有了动静,脚步声一下一下,穿过书房的门,越走越远。沈眷出去了。  顾树歌撑着墙站起来,腿已经麻了,但她竟不觉得疼。她慢慢地回到房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她什么都不想想,可是沈眷对她的每一分好都固执地浮现出来。  沈眷对她真的很好啊,爸爸妈妈刚走那年,她八岁,沈眷也才十五岁,但她却担起了照顾她的责任。八岁的小孩有多麻烦,多任性,顾树歌自己回想起来,都会脸红,可是沈眷从来没有冲她发过脾气,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  她的功课是沈眷辅导的,家长会是沈眷给她去的,夏令营是沈眷送她上的车,她考砸了成绩,沈眷安慰她,给她一道一道地讲解错题,她和同学发生矛盾,沈眷代她去解释,教她怎么跟人和解才能使双方都不尴尬。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懵懂的情意就产生了。  也不是没有挣扎过,毕竟沈眷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她做什么都是最好的,长得也那么好看。而她才刚成年,还在校园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什么都不耀眼。  可是她想,如果沈眷也喜欢她的话,那么差距就不那么重要了吧。毕竟她也在努力呀,差距是可以被拉近的。  她睁着眼睛,看着顶上的吊灯,夜晚不知不觉地降临,卧室没入黑暗,路灯透过窗纱照进来。  手机响了。  她不想接,那边的人像是知道她的心思,很知趣地挂了。  顾树歌转过头,看到床头的相框。是沈眷的照片,她大学毕业那年拍的,穿着学士服,站在学校的图书馆前,笑容文文静静的,看着镜头,眼睛里像是盛了一汪泉水,明澈且温柔。  这张照片是她拍的,洗出来后,就放在了床头。她还拍过许多沈眷的照片,手机拍的,相机拍的,多到一个相簿都塞不下。起初沈眷发现镜头,还会呆一下,然后对她微笑,后来习以为常了,只是温柔地望她一眼,从来没有阻止过。  大概就是这样温暖的纵容和宠爱,才让她会错了意。  过了又不知多久,手机又响了,这一次那边的人格外固执。顾树歌接起来,放到耳边。沈眷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顾树歌一如既往地心动,只是听着她的声音,心跳就快了几分。  “小歌?”沈眷的声音伴着风声。  顾树歌想,她在哪里,她去她们约好的餐厅了吗?她本来打算今天向沈眷告白的。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沈眷又唤了她一声。  顾树歌的眼睛一下子就充满了眼泪,她忙用手背擦去,轻轻地“嗯”了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沈眷的语调放松下来,笑着问她:“你忙完了吗?我在你学校外面等你。”  喉咙顿时收紧,她说不出话,也不敢说话,她担心一开口就是哽咽。顾树歌的眼睛一直看着床头的相片,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她努力地调节情绪,想至少把这次通话应付过去,可是眼泪却越来越多。  沈眷等了一会儿,声音中带上了关切:“你怎么不说话?”  不能再沉默了,顾树歌深吸了口气,竭力镇定:“我……”她的声音带了鼻音,才说出一个字,她就知道沈眷肯定发现她的异常了,她抿了下唇,继续说下去,“我没事。”  沈眷没有立刻说话,过了一小会儿,她才问:“你怎么了?”她的语气温温柔柔的,完全看不出在公司里的强势。  顾树歌每次听到她的声音,都会很甜蜜,哪怕到了现在,她依然想要听沈眷和她再多说说话。她觉得难堪,找了个理由,应付过去:“我想爸爸妈妈了。”  她不知道沈眷信了没有,多半是不信的,毕竟她那么敏锐,毕竟她那么了解她,怎么会听不出她在说谎。但她也不上这么多了。  顾树歌说完了生日快乐,就把目光移开了,不敢再直视沈眷。  四年前,她想出来的应对办法是离开。距离远了,时间长了,感情总会变淡的。四年过去,她知道她没有成功。沈眷没有和哥哥举办婚礼,只领了证。两年前,哥哥得了肝癌,从发现到离世不过一个星期,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哥哥的遗产,本来应该都是作为配偶的沈眷的,但她一分钱都没有要,全部转到了她的名下,只留下了这座房子一半的所有权。  距离十二点还差两分钟,顾树歌站起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让沈眷知道她之前碰上的那次“死劫”。两次意外加起来,可以断定有人在幕后设计。幕后黑手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如果单单只是针对她,那倒也还好,怕就怕连沈眷都会被波及。  顾树歌的脑海中出现以前在书上、影视剧里看到的一些跟鬼交流的办法,思索哪些比较靠谱,能让她试一试。  沈眷站起来了,她的脸上还有泪痕,眼神是沉寂的,迈开步子,往楼梯的方向走。  顾树歌没有跟上去,她想她还是在楼下比较好。  走到楼梯前,沈眷停住了。顾树歌不明所以,朝她看过去。  沈眷回过身,目光径直望向她的方向,望进她的眼睛里。顾树歌倒吸了口冷气。  沈眷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慢慢地走了过来,在她身前停下。顾树歌整个鬼都僵住了,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沈眷微微启唇,就像她曾经无数次唤她名字那样,开口道:“小歌。”  顾树歌睁大了眼睛,那一瞬间,她觉得实体都要被吓出来了。  顾树歌魂体僵直,直直地盯着沈眷。  沈眷的目光冲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微微地抿了抿唇,问了一句:“你在这里吗?”  她的语气很小心,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怀着某种期待。顾树歌慢慢地放松了身体,开口:“我在这里。”  在她开口的同时,沈眷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顾树歌微微屏息,沈眷的手就从她的脸上穿过去了。她在空中收拢手指,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可是既然对她来说身前那一片只有空气,那么自然是什么都抓不住的。  沈眷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她收回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眼睛不再落在顾树歌身上,而是寻觅一般地在空气里看了一圈。  看了大约五分钟,沈眷垂下眼眸,转过身,往楼梯走去。  原来她没有看到她。顾树歌目送沈眷上了楼,沮丧使她的身体都飘忽起来。她垂头丧气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突然,她反应过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沈眷看不到她,为什么朝着她的方向叫她的名字?  她是感觉到她了吗?  顾树歌看了眼钟,十二点十分。她忘了在哪儿看过,一天当中阴气最重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到三点。那么十二点也有什么说法吗?  她站起来,到了窗边,因为想得入神,竟忘了像人一样走过去,而是直接飘到了窗前。她朝空中张望,空中一轮下弦月,由于天晴的缘故,下弦月还挺明亮的。  按照普通人的观念来说,魂体要显形或者能被人感知到,应该是阴气重的时候,因为魂魄属阴。而一个月里阴气最重的日子应该是农历初一和三十,这两天看不到月亮。  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三十,刚刚也没到一点,为什么沈眷突然就能感觉到她了?  顾树歌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深深地感觉到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有今天,她就多研究研究神秘学宗教学的东西了。  但她还是很积极的。她先躺到沙发上,尝试了一下睡眠,然后不出意外地发现,鬼是不需要睡觉的。于是她又坐起来,绞尽脑汁地回忆以前道听途说过的,关于人和鬼怎么交流的办法。  一直想到沈眷下楼,都没有什么头绪。她发现,她听说过的那些法子,无一例外都是教人类怎么和鬼魂对话,而没有鬼魂怎么和人类对话的。因为在那些传说、逸闻里,鬼怪魂魄都神通广大,想跟人说话就跟人说话,想显形就显形,想害人就害人,想捣乱就捣乱。  她大概是最没用的鬼了,她什么都做不了。  顾树歌陷入持续沮丧中,然后她就在沮丧李发现了一个新技能。她可以不受重力影响在空气里行走,就像走台阶或者武侠剧里的走梅花桩一样。  她在空气中调整姿势,调整方向,控制脚下的力度,飘到天花板上,熟悉这项新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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