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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乔柔勾勾嘴角，笑笑地不再说话，关烟要找叶煻，只怕是没这么容易拒绝。一整个上午叶煻都心惊胆战，总觉得自己的手机跟个□□似的，她都打定主意不管关烟说什么，她都绝对不松口，说不去就不去！打死她都不去！等到中午吃饭的点，手机依旧没有来电，这让叶煻不知道该喜还是忧，她既想早死早超生，又想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纠结来纠结去，纠结得她饭都不太想吃了。片场外的保姆车上，叶煻对着一桌子可口的饭菜食不知味，对面的乔柔看在眼里却不戳破，自顾自地吃得香。能让叶煻这么魂不守舍的事情可不多，从小到大叶煻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随性又任性得让人想抽死她。难得能看到叶煻这副老鼠见了猫般的怂样，乔柔反倒生了兴趣，很是期待后续发展。叶煻扒拉着饭菜，时不时瞟一眼放在边上的手机，心想这可真够磨人的，要打就赶紧打，问了电话又不打，是想纠结死她吗？哐哐的敲车门的声音传来，车里的人一齐看过去，靠近车门的邵邵伸长手去把车门打开，站在门外的人让三个人都惊了。叶煻看到门外的人后手一颤，刚夹到筷子上的鸡丁掉到了桌上。关、关烟！“关烟姐。”乔柔惊讶地打招呼，忙起身把人往里迎。关烟看一眼桌上的饭菜，微笑着问：“还在吃饭？那我一会儿再来。”“没事没事，关烟姐上来坐吧，如果没吃的话一起吃点？”乔柔让邵邵赶紧拿喝的。关烟也没推辞，一边说着已经吃过了的话一边坐进车里。坐下的时候，关烟对着已经僵住的叶煻温柔一笑，仿佛来拜访好友一般道：“这车真不错。”看着坐到自己对面的关烟，叶煻整个人都不好了，难怪不给她打电话，原来是直接杀上门来了。她僵笑着，把掉在桌上的鸡丁夹起来放到垃圾袋里：“还可以。”乔柔挪到叶煻身边坐下，放了筷子跟关烟聊起天来。寒暄了几句你在隔壁区我在这个区大家拍戏还挺近有时间可以多走动后，乔柔主动说起上午何思芩来电话说的事情，她相信关烟也肯定是为这个事情来的。“上午芩姐给我打电话说，说关姐想让叶煻去演一个角色，我都还没来得及给芩姐回电话呢。”关烟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眼里满是友善，语气平静地道：“电话里大概也没有说得很清楚，所以我就想过来一趟，当面问问你们的意思。”说话间，关烟的视线自然又轻巧地瞟了一眼叶煻，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叶煻却从这一眼里看出了威胁的意味。或者应该说关烟本人就是一个威胁！她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叶煻抢在乔柔之前开口：“能得关姐赏识是我的荣幸，但实在是档期排不开，恐怕要辜负关姐的好意了。”关烟看一眼叶煻，视线直接转向乔柔，说：“这次的剧本非常好，有冲击电影节的实力，如果参演，对叶煻来说是能有所颠覆的。”叶煻无语地看着关烟光明正大地无视她，知道关烟这是冲乔柔来的，只要乔柔点头，这戏就等于接了，关烟这是在用乔柔来压她呢。她暗暗咬牙，关烟知道她不敢当着乔柔的面把跟贺澜的事情扯出来，所以杀上门来直接跟乔柔谈，这是非让她去不可了。“我知道这次的片酬是有点低，但实在是预算有限，只是因为这次的角色真的很适合叶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叶煻能参演。”关烟说得诚恳，好像她真的是为了挖角来的，但说话间她根本就没有看叶煻。见乔柔显出为难又犹豫的态度，叶煻生怕她犹豫过后就会答应，忙接了话道：“不是钱的事情，关姐别误会，真的是档期排不开。错过这样的机会我也很遗憾，期待我们下次有机会合作吧。”几句话直接把关烟给回绝得彻彻底底，乔柔有点吃惊，就算叶煻对演戏没什么事业心，可把话说得这么绝的情况还从来没有过，对方还是关烟。她刚刚只是故意犹豫了一会儿，想看看叶煻会怎么反应，没想到叶煻的反应这么激烈。这是有多害怕进关烟的剧组啊，连给关烟留面子的余力都没有了。叶煻这么一说，她也不好随意开口了，只能为难地看向关烟。关烟有点意外，原本以为叶煻一个新人，在经纪人面前应该是没什么说话权的，但看她在经纪人面前态度敢如此强硬，而她的经纪人也似乎真的愿意听从她的意见，她们的关系应该不像一般的经纪人和艺人。想到叶煻刚出道公司就给她开工作室，在公司这么受宠，经纪人不敢太强硬也情有可原。这样看来，原本打算从经纪人入手的计划就不太行得通了。关烟平静地和叶煻对视，叶煻面上镇定温和，但闪烁的目光出卖了她的不淡定。片刻后，关烟微微一笑，重新将视线转向乔柔：“我想和叶煻单独谈谈，可以吗？”乔柔一怔，没想到关烟会提出这种要求，可她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能点头：“当然。”等乔柔和邵邵下车去，车门关上，车里只剩下关烟和自己时，叶煻有种周围的光线都昏暗了的错觉，她眼睁睁看着关烟把车门锁上，回头看她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已不见踪影。关烟重新在叶煻对面坐下，一言不发地盯着叶煻看了好一会儿后，突然问道：“你是因为跟贺澜的事才不愿意接我的戏，还是嫌片酬太少？”“不不，不是钱的问题。”叶煻没想到关烟会问得这么直接，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而且这种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还用问吗？关烟点点头：“那就是因为贺澜的事了。”“……”关烟轻叹口气，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无奈，又或者说是失落：“你知道我跟贺澜在一起多久吗？”一提到贺澜，叶煻就心虚，她避开关烟直勾勾的视线，轻声道：“不知道。”“四年。”“……”四年，好久。“她骗了我四年。”“关姐……”叶煻看不得关烟那副受伤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她肯定也不是一直这样的，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她肯定也是真心的。”“你觉得我会信吗？我还能信吗？”关烟清澈的眼睛里除了有冷漠，还有浓浓的失望。“如果不是撞见你跟她，我还不知道要被骗到什么时候。”叶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闭了嘴。关烟轻叹口气：“不撞见你，也会撞见别人。总会有一个人，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让我知道，她其实不爱我。也或者有一天她会直接告诉我，她不爱我。说到底，我只是知道了一个应该知道的答案。”想起那天晚上在贺澜家，推门后看到意外的那一幕时，关烟眼里深深的茫然和疼痛，叶煻有点心疼，每次回想起那个眼神，便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十分无耻又可恨的事情。关烟的语气里带出许多情绪，像是懊恼，像是无奈：“这事儿除了我和贺澜，谁都不怪，谁都不能怪。”叶煻垂下视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是最没有立场和资格去评论这件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