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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第2页）

众人哗然，顾婧嫣焦急道：“相公，你怎么了相公？”

忧虑之情不似作假，顾婧嫣确实心惊肉跳。

苏墨言受了伤，她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周隶作为人尽皆知，不过是敢怒不敢言，见此情景，群情激奋，有人高声大呼：“还我们公道！”

呼声很快形成浪潮，汹涌着扑向李茂，李茂胖胖的脸上渗出汗珠，一拍惊堂木，驱赶道：“都走！别在这儿看热闹！”

然形势大乱，他的怒骂无济于事，一片混乱中，却听一道沉稳的男声问：

“谁在滥用私刑？”

顾婧嫣抬眸望去，见百姓们自发让出一条道路，一男子身着青色盘领右衽袍，背手缓步走入。

约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此人鬓发微白，嗓音厚重：“怎么回事？”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公堂！”一衙役站出来问道。

这人身后随行的侍者当即道：“放肆！不得对御史大人无礼！”

李茂一听，恍然想起前几日朝廷下诏，选派中央十三道巡查御史之一前往各地州府巡视，他心头一紧，慌忙上前见礼：

“下官，下官不知何大人大驾光临，大人恕罪！”

何清目光从苏墨言身上瞟过，不动声色，坐于方才李茂之位，看向堂下的顾婧嫣：“公堂之上，缘何吵闹？”

顾婧嫣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控诉道：“民女有冤，李大人却不闻不问，又滥用刑罚，杖责我相公，惶恐不已，故而叫喊。”

“有何冤情，说与本官听。”

李茂垂着脑袋，狠狠地剜了顾婧嫣一眼，顾婧嫣恍若未闻，将方才之言全盘托出，一语毕，李茂心惊胆战，见何清似有言，忙开口道：

“满口胡言，无证无据，怎能污蔑巡盐御史！”

顾婧嫣正欲反驳，何清说：“李大人，不要动怒，小民有冤，难以采证，官府衙门应当尽力核实才是，为何到了李大人这里，非但不伸张正义，反倒滥用刑罚了？”

李茂支支吾吾几声，说：“下官哪里滥用刑罚？”

“你指使衙役打了我相公！”顾婧嫣愤愤道。

“你相公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李茂恨声说。

苏墨言当即咳嗽两声。

顾婧嫣会意，关切道：“相公，相公可是身体不适？”

言罢她又一抬眼，看向何清，泪声道：“大人明鉴！我二人自幼家境贫寒，相公久病未愈，如今挨了这一下，竟不知何时能好了！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可怎么办呀！”

何清见她如此，一拍惊堂木，朗声道：“李茂！”

李茂知他动怒，慌忙应声：“下官，下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