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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这俩兄弟开口,宿时漾就主动抓住萨敖的手,弯起了眼睛,说:“大王子,既然你对我羸弱的身体看不过意,就帮帮我吧,你也不想看见我一直生病好不了的样子吧?”
不管了,反正他没脸没皮,这人先来嘲讽自己,也别怪他现在道德绑架来一套了。
宿时漾的眼睛很亮,弯着的时候更像是月牙,盛着一汪说不出的静谧湖水,里面漾着星星。
萨敖手上凭空多了一个大麻烦,本该一口拒绝的,那句话却在和宿时漾对视就这么哽在了喉咙里。
算了,跟面前的小皇子交好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更重要的是他背后的大魏,是否也可以拿来利用一番。
于是他沉着眸子,淡声答应了:“好,皇子在闲暇时来找我就可以了,我随时恭候。”
萨仁原本笑着的脸沉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三分笑的模样:“母后可不能厚此薄彼,也要来多多看我,我平时可以经常来找母后吗?”
宿时漾的视线落在了萨仁的脸上,想不通这死孩子怎么就非得来折腾他,他一个“不”字刚到了喉咙处,就看见那对湛蓝眼珠子里闪过危险的光,于是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边,到了嘴边打了个转兀自变成了“好”。
忍辱负重了属于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怎么斗得过这个小机灵鬼呢是不是。
到时候指不定又被这家伙一阵冷嘲热讽加折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在场众人都很满意,一副“母慈子孝”的天伦之乐画面,大夏王萨纳尔来了都要怀疑这俩孩子是不是他亲生的地步。
他二人也只是挑了个难得空闲的时间过来探望宿时漾,实际上都是大忙人,没站一会儿就告辞了,还不忘在走之间劝慰他要保重身体,做足了孝顺孩子的姿态。
总算是把那两个大麻烦给送走了,宿时漾咸鱼瘫地躺在床上,一点儿形象都不剩了,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精神也不需要一直紧绷着。
江望尘向来知晓皇子宿时漾率性而为,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却没想到他都不会顾及自己的身份,仰头就往那羊毛毡子上边倒,衣衫乱掀,一小截细白的腰都给露了出来。
若是让那些思想迂腐的酸儒给瞧见了,定然会扯着他的耳朵破口大骂,说他伤风败俗不成体统,管你是不是皇子。
看来到了这大夏,皇子不但没觉得委屈,反倒是释放了天性,眼睛都舒服得眯了起来。
直到——
“殿下,您该喝药了。”
皇子大惊失色,脸上的惬意和放松消失不见,小脸紧紧地皱着,都快成苦瓜了:“我现在觉得已经不难受了,能不能不喝这劳什子药了啊,又苦又酸!”
江望尘忍俊不禁,倒是没想到宿时漾还能像个小孩子似的怕喝药,跟没长大一样。
“你笑什么!”宿时漾炸毛了,他又不是瞎的,怎么可能看不到江望尘脸上的表情呢。
江望尘很清楚面前小皇子的坏脾气,要是他敢承认自己是在笑对方,肯定都要走不出这个王帐。
他便正了正神色,清着嗓子转移话题:“殿下,属下是来探望您,顺便汇报一下所有工匠还有茶叶、种子等都安置完成的工作。”
宿时漾本来不想听这些,他就是个草包皇子,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可是没想到十鸢看他们有要事在谈,就没有把药端过来了。
黝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亮晶晶的,一看就知道在打着鬼主意。
“这样啊,那你就带我过去看看好了,毕竟是为我大魏做事,我身为皇子怎么说都应该去慰问一下他们。”
他直接从毛毡上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抓着江望尘的手,不等他回答就往外跑:“快走吧!”
幸好昨天大夏王来了之后,就告诉周围的士兵看护好他的周全就可以,不用再继续限制他的自由,宿时漾才得以轻易地跑出去。
十鸢在后面喊他:“殿下,殿下,您的药还没喝呢——!”
不成想她的殿下听到这声大吼之后,跑得更快了。
十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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