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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昭两人是在落日时分回到竹屋。殷红色的夕阳罩在山顶,湛蓝的天空漂浮着大片残云,在落日余晖中,它们被渲染得一片通红。今日的晚霞,真像是喝醉了酒。
见黎明昭和裴朗玉到家,阿婆将碗筷摆好,接过裴朗玉手中的纸袋,佯怒责怪他,“都说我要做花酥,还要买,浪费钱。”
裴朗玉语气有些散漫,“阿达,有人硬是要请客,怎么不收呢。”
阿婆睨他一眼,然后将做好的花酥端出来,“明日你们就要启程,我给你们做了些干粮,路上别饿着。”
裴朗玉捻块糕点放进嘴里,音色模糊,“阿达别担心,我都出过那么多次远门了。”
“我可不担心你,我只是心疼我的葛喜要跟着你行远路。”
黎明昭笑弯眼,一时间整个竹屋气氛融洽和谐。
晚饭后,裴朗玉自觉地将碗筷收进厨房。黎明昭帮着阿婆将竹匾移入房间,免得夜里下雨将它们打湿。
黎明昭看着这些药材,心底浮出一丝想法,她捏起一片苍术,“阿达,我能用一点你的药材吗?”
阿婆笑着让她用,想用多少就拿多少。
黎明昭怀抱着一堆药材回屋。裴朗玉从厨房出来,懒懒地甩甩手上的水珠,刚想开口问她这是想做什么,阿婆就丢了一条娟巾让他擦手。被打断之后,裴朗玉也就没有了再问得念头。
入夜,阿婆早早就睡下。此时裴朗玉却背着箩筐从山上下来。他采了许多药材,想着出门之后,充裕的药材让阿婆少些进山,害怕她意外受伤。
他放下箩筐准备洗漱,路过黎明昭屋子却发现灯火还亮着。
裴朗玉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而此时黎明昭抬头,发现门框上映着人影。影子不甚清晰,但能看出流畅细琢的肩线和精瘦的腰。
她轻声道:“裴朗玉?”
“嗯,你睡不着吗?”
确实是裴朗玉的声音。
黎明昭起身开门,“怎么了?”
苗疆四五月的温差大,白日里阳光温暖,但晚上寒冷刺骨,有时睡觉都要加层棉被。黎明昭抬眼见着裴朗玉身上沾满水露,一身散发凉意,手指因寒冷而泛着紫红。她连忙让出一条道,让裴朗玉进去说话。
屋内与屋外又是两个温度,刚一走进去裴朗玉便觉得全身回暖。他坐在黎明昭旁边,看见桌上摆满布条和药材干。
黎明昭给他倒杯茶,但茶水放太久已经很凉。
“我去给你拿热水来。”黎明昭起身从裴朗玉身侧走过。
“不用。”
裴朗玉扬手,他本想扯住黎明昭的衣袖,结果却不小心摸上她的手指。
裴朗玉的手指冰凉,黎明昭的却是温热。
裴朗玉一瞬就将手收回去,不自然地转移着话题,“这是在做什么?”
黎明昭坐回去,拿起半成品递给裴朗玉,“这是我想给阿达的香囊,这是放香囊里的药包。”
“这是怎么做出来得?”裴朗玉对这些来了兴趣,一脸惊奇地看向黎明昭。
黎明昭拿起一抹布条,手指灵活地上下交替给裴朗玉演示,“时间赶紧,我只能用现成布料,不然我会一针一线缝出来。”
裴朗玉学着黎明昭的手法,动作有些笨拙。
“错了。”黎明昭轻轻拍一下裴朗玉拿针的手指,此时他的手指不再冰凉,和黎明昭一样温热。
裴朗玉不知所措地看着她,黎明昭好脾气地演示一遍又一遍。最后忙活半宿,看着裴朗玉的成品,黎明昭畅意地笑起来,“裴朗玉,你这香囊能送给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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