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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仙子眼中杀意腾腾。
“看来,今天这一战是不可避免了。她本出自碧灵渊,是风云长老的弟子,也算是一位痴情人,只是想法过于偏激,憎恨于我。但是,了空已然中了同心蛊,我若死了,他也不能活。就算是为着了空,我也得保住自己性命才是。”
寒霜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内灵力涌现,使出玄女指向青莲仙子攻去。青莲仙子一扭腰身挥着匕首向她刺来,专攻各处穴道关窍,变招快速,虚招亦多,诡异难测。两人斗了个难解难分。
青莲仙子的这身近身刀法乃是从女子绣花手法参悟而来,名叫“疏影鸳鸯刀”,双手配合,上下左右交错反复,手势灵巧,攻势十足,十分适合贴身近战。
寒霜的玄女指却更适合远攻,加上体内余毒未清,又受重伤,灵力激荡控制不顺,自己平日甚少打斗,对敌经验又欠缺得很,倒被她逼得手忙脚乱。
眼见青莲一刀便要刺中她腹部,了空一眼瞥见,心下焦急,旋转身子,破空一掌袭来将青莲震开,背上却被九灵一拂尘击中,衣衫碎裂开来,身躯上呈现一道深紫色的伤痕。
那楚暮雨亦没放弃这次绝佳的机会,伸出掌来劈向了空右腿,只听“咔嚓”一声那骨头竟然折断了。了空身子坠落在地,金光也微弱起来,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寒霜扑过身去,伸开双手,挡在他面前,向楚暮雨求道:“别伤他!”
楚暮雨不悦道:“美人,你心里到底装着多少人?燕家小子你要救,这老和尚你也舍不得。你这般多情不专,为夫心里可是会难过的。”
“你放了他吧。他一个出家人,这些年来也没听见他做过什么错事。那广陵王尊之位,我们不要也罢。你喜欢便拿去当好了。只盼你留他一条性命。”寒霜含泪道。
“我们?这么说你要同他一起同生共死了?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他若不死,燕家小子便也不能活。”楚暮雨怒极。
“我顾不了那许多啦。少白自会有爹爹娘亲疼爱。而他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只有我!”寒霜回头抱着了空,眼泪如雨珠一般滴在他苍白的脸上。
楚暮雨紧握了右拳,身子颤抖,目中含恨,但是终究没舍得一掌拍下去。
青莲仙子还待继续向前,九灵摇了摇手,制止了她。
了空口中血丝滴落,目中却露出喜色,幽幽道:“霜儿,你原谅我了?你不怪我当日亲手伤了你?”
寒霜凄然哭道:“无尘,我再也不怪你了。我如今才明白,当日你伤我多深,我便爱你多深。如今我总算回来了,就依你的意思,我俩远离尘世,再也不理这些是非了。”
了空从怀中颤颤巍巍取出一张绣帕,那上面绣着一棵大榕树,又有几个小字,字体纤细娟秀,却是:“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每个字的颜色都成紫红色。
了空虚弱笑道:“这是你亲手绣的。这棵大榕树下便是我们当年相会之处。
当年你担心我背弃你,给我偷偷下了同心蛊。后来却又担心我背弃你之后受那噬心之苦,便用自己鲜血调制绣了这锦帕送我,用来压制蛊毒。
你觉着,只要我心中想着你,自然日日带着这张帕子,就算是离你而去,那蛊毒也不会发作。你心里总归是舍不得我受苦的。
你以为我一无所知,其实这些年我早就查过啦。当年那场业火之乱,也好在有这锦帕之血帮我躲过。不然我岂能伤得了你?
霜儿,其实你心里一直信我的。你知道,无论过了多久,无论我做了什么,我心里都不可能忘记你。我对不起佛祖,我也对不起你。咳咳咳……”
寒霜心中突然想起楚暮雨那张锦帕来。怪道自己已经还了江家那血藤凤镯,体内蛊虫也未曾苏醒。原来那锦帕上的血迹便是克制蛊虫毒发之道。
当日因与燕少白赌气,一直携在身上。自己若是扔了那帕子,想必性命早已堪忧。
“你别说了,留些气力。我们一起走。”寒霜抓着他手,柔声道。
“不,不能了,我心里清楚,我走不了啦。那摘星楼上的星星,从此以后,只能你一个人看了。霜儿,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无论什么事,我都应你。”寒霜大恸,抱着他身躯哭道。
了空却伸出右臂,将右腕递到寒霜面前,微微笑道:“我要你喝上我几口血,永远记得我的味道。从此,我便与你融为一体,再不分离啦。”
寒霜看着他,见他气若游丝,目光涣散,果然没救啦。泪光中狠下心来,张口咬住他手腕,吸吮起来。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口中,散开在空中,混杂着佛殿中幽幽的檀香气味,带着一种疯魔之意。
一股噬心削骨之痛传来,寒霜捂住胸口,几欲晕厥。
“哈哈哈哈哈……”
了空却凄然笑了,看向楚暮雨道:“人人都说这同心蛊没有解法。我却知道,同心蛊要的就是两心相许,同生共死。如是三心二意便自行消解。
我已中了霜儿的同心蛊,她却又中了你的。她一颗心,一条命,如何分成两半?如今我身躯将死,蛊虫入血,被她饮下,两虫相斗,这蛊毒自可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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