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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过新年（第1页）

（）“可是我什么也带，就这么上楼太失礼了。”莫寒没有拒绝，只是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你不是带来了一场烟花吗？”纪念从后面推着莫寒说道，“走吧走吧，我爸包的饺子可好吃了呢！”莫寒被纪念推着上了楼，然而站在门口时不知为何，心中陡然升起一种紧张的情绪。

“爸妈，莫寒来啦！”纪念打开门，先给莫寒找了双拖鞋，才把自己的鞋换下来。正在厨房忙活的两个人听见纪念的声音，走出来说道：“来啦，快进来快进来！”纪建国手里还拿着铲子，身上系着围裙，笑容满面的看着莫寒。

“不好意思啊叔叔，来得匆忙，都没准备礼物就贸然上门。”莫寒肯定，他和商界大鳄谈判时都未如此紧张过。“那么客气干嘛？什么也不用带，你和纪念都认识这么多年了。”纪建国本来还想提一句景言，每次来都大包小裹的客气的不行，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莫寒来啦！”纪念妈妈从厨房走出来，说道，“再等一会儿，咱们就开饭。”“没关系的阿姨，不着急。”莫寒换好鞋，一直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纪念瞧他这般局促，有些好笑，打趣道：“莫总好像很紧张呀！”“人家有什么好紧张的？念念你这个孩子，别逗人家。”金丽佯怒道。

“哦，”纪念随意的应了一声，又朝莫寒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坐一会儿吧！”“这臭孩子！赶紧给莫寒拿点儿东西吃，先垫一垫，我和你爸去做饭了。”纪念妈妈嘱咐道。纪念把茶几上摆着的零食都拿过来，依次摆在莫寒面前，并向他一一介绍道，“这个是爆浆软糖，咬一下会有果汁流出来，这个是”

“想吃哪个，随便拿。”大致介绍一遍后，纪念大方的说道。莫寒被眼前这堆零食弄得眼花缭乱，他只知道纪念喜欢吃零食，不知道她对每一种还有个概括总结。“这个糖特别好吃，你可以尝一尝。”纪念递给他一块儿软糖，莫寒接过来，趁纪念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放进了兜里。

“这么快就吃完了？好吃吗？”自己不过转下头的功夫，莫寒就把糖吃完了？纪念表示怀疑，问道：“你是不是扔了？”莫寒无辜的摇摇头，纪念又递给了莫寒一块儿糖，这回她是一直看着莫寒撕开糖纸，放进嘴里“是不是很甜？”纪念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莫寒注视着她的眼睛，点头说道：“很甜。”

听到莫寒说好吃，纪念的眼睛弯了弯，开心的说道：“没骗你吧！”莫寒也弯了弯嘴角，回到家里的纪念似乎比在北京时的她开朗了些，这样的她，也更像曾经那个给予他温暖的纪念。

“念念，带莫寒洗洗手，准备开饭啦！”纪建国在厨房喊道。“知道啦！”纪念答应道，带着莫寒去卫生间洗手。洗完手的两个人乖乖坐在椅子上，其实他们本来想进厨房帮忙的，但是金丽嫌厨房地方小人又多，把他们俩哄了出去。

自从回到沈家，莫寒基本没有怎么过过年，从前他们一家三口，也是像纪念一家这样，住在并不宽敞的房子里，虽平淡却温馨，直到发生了那件事后来，他都是在医院陪妈妈过年。就算回到沈家吃饭，吃完他也不会留在那里过夜，而是立刻赶回医院。

而今年

“吃菜吃菜，”纪建国示意莫寒自己夹菜，“都是一些家常便饭，不知道你爱不爱吃。”莫寒夹了一块儿鱼肉，放在嘴里仔细嚼了嚼，认真的说道：“嗯，很好吃，叔叔的手艺真好。”桌上摆着的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于莫寒而言已经是美味佳肴。

听到莫寒这么高的评价，纪建国这才放下心来，看着低头只顾着自己吃饭的纪念，他无奈的说道：“念念，不能光顾着自己吃，给莫寒夹点儿菜，照顾一下客人。”没等纪念解释，莫寒先说道：“没事的叔叔，是我不习惯别人给我夹菜。”纪念朝纪建国吐了吐舌头，意思是听见了吧，可不是她不给莫寒夹。

莫寒不喜欢别人给他夹菜这件事是纪念无意中发现的，当年他们高中毕业吃散伙饭时，凡是别人给莫寒夹的菜，他一口没动。也不管这个菜好不好吃，总之都被剩在了盘里，纪念记得莫寒没有那么挑食，所以猜到他应该是不喜欢别人给他夹菜。

饭桌上，纪念跟父母讲述着片场趣事，莫寒微笑着看着她的侧脸，电视上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一切的一切，都让莫寒感受到浓浓的家庭温暖，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用现在的一切来换曾经的那个家。

“能喝酒吗？”纪建国拿出白酒，“倒一点儿？”纪念急忙拦住说道：“爸，过分了啊！莫寒是来吃饭的，可没说喝酒。”“你懂什么，饺子酒饺子酒，这饺子就得配酒啊！”纪建国又问了莫寒一遍，“倒点儿吗？”“好，谢谢叔叔。”莫寒递过酒杯，纪建国没给他多倒，真的是只倒了一点儿。

“你可以吗？”纪念小声问道，莫寒点点头，说道：“能喝一点，别担心。”纪念咬着筷子，印象中没见过莫寒喝酒，她还以为莫寒是滴酒不沾，没想到厉害到能喝白酒。不过从前莫寒的确是滴酒不沾的，后来在沈氏实习，总是被叫到饭桌上挡酒，一来二去的竟然把酒量练出来了。

喝到最后，反倒是纪建国有些醉了，困意渐浓，莫寒看出来后，给纪念递了个眼色。“行了爸，忙了一天快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金丽扶起纪建国，“你先收拾着，我把你爸先弄进去。”“不用了妈，您也休息吧，我可以的。”纪念挽起袖子，开始收拾桌子。“是啊阿姨，我帮念念一起，您早些休息，今天麻烦你和叔叔了。”

“不麻烦，麻烦什么，常来啊，常来”纪建国虽然昏昏沉沉的，但意识还算清楚，能听得见大家说话。纪念朝莫寒歉意的笑了笑，莫寒表示理解，并未觉得怎么样，过年嘛，高兴就好。

等到父母进屋休息后，纪念在莫寒的帮助下，全部收拾完毕。“你也歇一会儿吧！”纪念擦干净手，看着莫寒一点儿醉酒的迹象也没有，惊讶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酒量这么好了？”莫寒其实并不是一点事也没有，他也微微觉得头晕，现在坐在沙发上，酒劲儿似乎一点一点的上来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纪念看他坐在那里，关心道。“我还好，叔叔没事吧？”莫寒揉了揉额角，不放心的问道。“我爸没事儿，睡一宿觉就好了，”纪念对于自己老爸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倒是莫寒“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沏一杯蜂蜜水。”

莫寒刚想跟她说不用了，纪念已经走进厨房里面忙活起来了。再待一会儿，就一小会儿，莫寒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喝完蜂蜜水，莫寒觉得好多了，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眼见时间不早，他也该起身离开了。

“我送送你”纪念穿上外套，拿起钥匙，莫寒急忙拦住她，说道：“不用送我，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上楼我不放心。”“我家这儿治安特别好，而且你看，我家对面就是派出所，放心吧！”说话间，纪念把鞋也穿好了。莫寒说不过她，只好让她跟自己一起下楼。

“今天是我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莫寒不是在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说道。纪念看得出来，莫寒心情很好，往常很少见到他那么多的笑容，今天在家里，他跟自己的父母相谈甚欢，既然纪念意外，也让纪念欣慰。

“开心就好，过年嘛，就是要开开心心的呀！”莫寒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纪念，一蹦一跳的，像个软萌的小兔子。纪念的父母都是很善良的人，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难怪纪念如此温暖纯良。

“那你开心吗？”莫寒反问道。走在前面的纪念明显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开心啊，开心的不得了呢！”可莫寒能察觉到，纪念有心事，否则不会从刚才就一直频繁的看着手机。如果没猜错的话，一定和景言有关，她应该是在等景言的消息。

在纪念的房间里，看不出有关景言一丝一毫的痕迹。然而当莫寒抬头望向书架的最高处，有一个小箱子被束之高阁，有关景言所有的东西，应该都在那个箱子里。纪念越是刻意的绝口不提，就越是证明她心里的在意。

等到到了楼下，大概外面的冷风没有完全让莫寒清醒，他才会忽然停下脚步，叫了一声纪念的名字，“纪念”莫寒转过身，此时他离纪念差不多三步的距离，鼓起勇气说道：“做我女朋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