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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灵梦（第2页）

脑海里乱得很，她没办法在这些纷杂的想法找到一条明显的线头。

这块地界除了下起雾雨时雨水砸在地上的雨声，总是有种万籁寂静的感觉，在这种寂静下，脚步声实在是非常明显，黎照不用转头去看就知道有别的雾魔从身后和其他方向围过来了。

抓着慕煦的手紧了又紧，由于恐惧分泌出来的肾上腺素刺激着心跳加剧，她的手心也染上了一点潮湿。

不仅如此，雨点也开始从头顶的黑云中落下，而且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先下点小雨点预警一下再倾盆大雨的架势，真的是……黎照敢说今天是她活到现在最倒霉的一天了。

算了……

“不管之前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也不管你之前是靠着什么逃过雾魔的追逐，这次你应该也可以成功逃脱，你跑吧。”

黎照是想再努力尝试一下的，她真的不想在莫名其妙到这个破地方后，又死在这莫名其妙的怪物嘴里，她用力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但是，大脑好像彻底停摆了，她生不起逃跑的心思了，就像是之前数次消散的思绪一样，求生的本能也突然消失了。

慕煦说不上来此刻她的心情，她的目的马上就要达到了，这时候剧情应该是怎样的？她要假惺惺说出“不，你先跑，我来吸引它们注意力”，然后看着对方跑出一段路后像是慌不择路逃窜的小动物一样被抓回来。

可是心底升上来了一股莫名的恐慌感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呼吸都有点难受，她说不出口。

“对不起，我……”

慕煦放开了黎照从刚刚两人携手奔跑就牵在一起的手，又朝后面退开了一步。

“理智”告诉慕煦，接下来是欣赏一出猫抓老鼠的好戏的时刻，从一开始她就是为了这个才跟在黎照身边的，可是……

可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她把目光移向面前刚刚从石头后面走出来的两个雾魔，即使她没有参与，她也知道它们从石头后面走出来是因为它们在调试新的直播形式，直播画面不再需要依靠黎照的眼睛，而是联动着这附近所有的信号设备，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通过信号设备传输到所有人类的光屏上，而信号设备就是……

黎照蹲下身子抓起一块石头。

“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给人类提供的直播设备就是靠着随处可见的石头伪装运行的是吧？”

黎照说着把脸上直播时一直架着的镜片扔在地上，她的声音算不上大，但在这空旷的地方很明显，又蹲下身抓起两块不大的石头。

“那我先毁点你们的东西当做我的陪葬品也是合理的”

手里的石头用力砸在地上，直播联动设备伪装成的石头在地上碎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大雨也在此刻落下，她抬起胳膊，用胳膊蹭去流淌在她脸上遮住了她视线的雨水，又去捡石头。

她的身影带着不管不顾的意味，慕煦在她身后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内侧的软肉，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要分成两半了，一半是本能，一半是理智。

其他雾魔好整以暇地看着黎照发疯，面前的其中一只雾魔却张口说话了。

"你还不动手？不会真的玩上瘾了想要饲养个人类玩吧？”

“也不是不行，但眼前这个要当这次新直播的祭品，你换个人类玩吧。”

它说着大笑了出来，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十分好笑。

黎照不清楚它是在跟谁说话，但是头已经自觉地转向身后，难以置信的看着慕煦，雾雨淋在她身上，已经有一两缕雾气缠绕在了她的皮肤外面。

“闭嘴！”

慕煦只觉得身体里被本能占据的那一部分被黎照望向她的眼神所刺痛，这种有点尖锐的疼痛带着本能促使她攻向了说话的那只雾魔。

雾魔接下了慕煦的攻击，和慕煦缠斗在一起，慕煦的攻势猛烈，带着种锋锐，它开始意识到和自己对打的人不是在跟自己玩闹，随即大喊一声什么。

话音落下，慕煦的理智就占据了上风，本能被压制，她被迫停了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压迫着脊背，逐渐撑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突然出现的、名字不带雾字的东西最容易背叛我们了”

雾魔嗤笑一声，由黑雾凝聚的身体变幻，胳膊变成了镰刀形且前端有尖刺的形状。

“用这个东西先杀掉你怎么样？用它刺进你的身体，搅碎你”

它这样说着，跟螳螂前肢相差无几却大了数百倍的锋利武器动了动，作势要刺向慕煦。

黎照搞不懂那只雾魔叽叽喳喳说着的话都是什么意思，在雾魔大喊大喊了一声之后，她的大脑不复刚刚砸假石头时的清醒，脑内一片混沌。

她是在雾魔说要杀掉慕煦时动起来的，双腿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她像是被什么不可知的东西裹挟着，冲到慕煦前面，然后……

然后用她的身体挡住了刺向慕煦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