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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证（第3页）

好吧，哈利每一次自作主张，都会变成让赫敏思如泉涌的契机。

——

哈利自知无法顾全所有疑点，老老实实地在街上一次又一次地徘徊，细细感知每一分细微的不同。

因为经过太多次，加上他穿的是被压在箱底许久的毛衣开衫，被有些坐在店外抽烟的店主注意到，还以为他是清贫的流浪汉，好心地给他指了个地方落脚，哈利哭笑不得地婉拒了。

“那你在这里晃来晃去做什么？”年老的店主有着雪白皤然的须发，这让哈利想起了那个受困囚笼的慈祥老人。

天色已晚，一无所获的哈利不免有些沮丧，他望着街道两边渐次亮起的路灯，昏暗的光芒洒在砖石铺就的小径上。

“这里的灯是我从未见过的黯淡。”哈利喃喃，也许有心理因素参杂其中，他眼前的世界分外昏暗，黑暗化为浓稠的雾气，灯光企及不到之处，光明完全被吞没。

老店主循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不以为意，只淡淡地说：“因为年轻人们在聚会啊，哎，三天两头就聚一块，真是热闹……”

“聚会是肯定会有烟的啊。”他说，习以为常的模样。

哈利看着他，只觉得一头雾水。

不过他也没有再问，走了两步回头后道：“先生，请问现在什么时候？”

“……”老店主向后探身，往店里看了一眼挂钟，平和地告诉他，“九点过二十分了，年轻人。”

哈利选择的是最简单的一种方法。

他从凤凰社外围开始，一步一步模拟着巡逻队的样子，沿着赫敏画好的路线坚定地往前走。

因为出了这么一件事，这条巡逻线路被紧急叫停，罗恩重新规划了路线，尽量避免了与原路线的交集。

所以哈利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从荒原逐渐过渡到小径，再到光线黯淡的大街上。

潜伏在黑暗的雾气，似乎更浓郁了，哈利几乎能闻到黑暗的气味。

一种……很奇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介于浅淡恶臭与浓郁馨香之间的气味。

哈利缓步在街道上行走，翠色眸子里满是严谨与探寻，密切关注着周遭环境的转变，自然也没有落下这个气味。

他微微蹙眉，步子未停。

禁闭的店门整齐地排列在街道两旁，墙壁之间映出一片煌煌火光，拉长的人影投下的跃动阴影诡谲莫辨，被挤压在两道墙之间，仿佛是被囚禁之后挣扎的恶魔。

酒馆的灯光遥遥地倾泻而下，勉强照亮了哈利前方的路。

同样疯狂的人影在玻璃门后面舞动着，一双手在空中挥舞，宛如不断抽动着的打人柳。

哈利脚步顿住，眸底闪现出一抹警戒。

“你好，”一个高挑的身影倚着玻璃推门，被身后变幻莫测的光修剪出颀长的影子，他慢慢往哈利方向走过来，“欢迎光临。”

“本酒馆很乐意为无家可归的人提供归宿。”他说，一张轮廓深刻的脸在昏黄路灯下清晰一瞬，随即没入阴影之中，无比贴合，仿佛生来如此。

“在外游荡的路人，来喝一杯吗？”他轻柔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