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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墙（第1页）

青晚醒来的时候，发现青尧不在她旁边，忙起身四下找了找，发现人在小厨房里笨手笨脚地煎药。

“咳咳……”青年被呛了个满脸黑灰，闷着脑袋盯了一会儿，正想自暴自弃地用光能加热，青晚就拦住了他。

“诶，别！身体还没好用什么光能。”

真是笨笨的……青晚无奈地想，把药壶端下来放旁边，看着底下蹲着的有些无措的青尧说：“醒了怎么不喊我？”

青尧：“……你也好几天没休息了。”

青晚：“那不是也还有几个死士跟着，总有会煎药的……嗯？他们呢？”

青尧摇摇头起身：“我把他们都支出去了。”

然后他就站在一旁看着青晚熟练地架上药炉，开始点火煮药，忙完手头的工作，就转过脑袋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支出去做什么呢，你这会儿手边也没个能用的人。”

青尧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就把视线转开看向别的地方，青晚看得好笑。

她大概明白，其实这就是圈地盘的行为，青尧人为这是他们三个的基地，便不许别的光子随意进出。

挺幼稚的……但是不想回答问题就回避，更幼稚。

在他们面前，青尧总是这般有点不易察觉的孩子气，是好事……也是坏事。

他太容易执着于一件事不肯放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想到这青晚换了个问题：“阿尧，那几只冥龙如今怎么办？”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在问他，接下来还要不要继续攻打光之国。

青尧沉默了。

青晚也不急，捅了捅药炉下的炭火，空气中火星子在噼啪作响。

“我打算让它们撤出边关，换条道过来，”青尧最终开始开口，作出了最后的决定，“放弃荒原城，如今它已经没用了。小……衡川应该是回到城主府了，会和刘启园联手，我不打算和他正面对上。”

青晚点点头，她猜到了。

“你可以选择告诉他一些真相。”

“告诉他什么？告诉他那些人其实还没死透，我要把光之国收入囊中，然后彻底将那些东西连根拔起吗？”青年自嘲地笑了笑，“尊上不能忍，那么他一样也不能。他会相信这样的说辞吗？他只会认为我是在掩饰造反的事实，我和那些人……是一路人。”

青尧慢慢说着自己的计划，表情越发平静，直至化作一潭死水。青晚始终很安静，只在偶尔的时候，才抬头看看，青年那漆黑得仿佛透不进一丝光的瞳孔。

平常的温和都是伪装出来的，眼里的光一直和玻璃一样易碎，自尊上离去，便消逝了。

“……我会用自己的方法把云国夺回来，若是他愿意，便是云国君主；若是不愿，我会先帮他看着。还有那些人……”

青尧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像是很艰难，他在心里缓冲了一下，才继续开口。

“……那些创造黑暗生物的垃圾，当时藏得太深没有连根拔起，留了个祸端跟朝中那帮尸位素餐的老东西联手，刺杀尊上，致使……致使尊上离开……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全部。”

青尧搭在台边的手用力地扣紧，手背上浮起青筋，眼底蔓延开一片血色。

是他大意，是他无能。他明知道虞靖川周围，除了他和青晚以外，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不该让任何人轻易接近的，那会儿他被虞靖川欺负得生闷气，偏偏没有注意到那封奏折下的杀意，让一个毫不起眼的下人，靠近虞靖川。

匕首刺进虞靖川胸膛的时候，青尧的刀同时也让对方人头落地。青尧把刺客踢开，慌乱地扶住向一旁歪倒的虞靖川，外头侍立的下人跌跌撞撞地跑去找太医，他等不及就直接将对方抱起来冲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