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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第1页）

上了二楼就换了个人引路，带路那男子看起来四五十左右，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的，眼睛细长，一脸精明像，下巴留着一截儿胡子，自称是王掌柜。他示意伙计将东西一一拿出来，让我们在一旁先行歇息稍等片刻，随后就有人上茶水和点心。

过了会儿就有各种璀璨宝石和晃眼的金首饰摆在眼前，琳琅满目。虽品种样式没有楼下多，可每件比楼下都精巧百倍。

好吧，我原谅楼下那位势利眼了，我确实看起来就不像能买得起楼上的东西。

王掌柜将一套紫玉头面推到我面前，应该就是楼下那人刚刚推荐的那套紫玉。他堆笑着道：“这是小店昨日新到的，还未来得及开价，我看就很适合姑娘。姑娘看看如何？”

我摸着这冰凉的质感，想必价格让我的心摸起来也很冰凉。这等华丽的做工加上原料出自没有一丝杂质的紫玉，这套头面肯定贵，且贵的离谱。

尉迟安问我可喜欢，那当然......不喜欢了。这个好看是好看，可做工实在繁琐了些，且每个都太大了，平常根本戴不出去，用来珍藏升值还差不多。

那沉香木簪子也值不了这个价钱，我还是选个稍微差些的吧，但不妨碍我问下价钱：“这套你们预开多少？”

王掌柜朝我伸了三根手指头，道：“这是难得一见的紫玉，属上品，全套用的都是一块完整料子，是老坑种出来的货。”这三根手指头是多少钱？反正不会是三两。

我手撑着下颌问道：“还有没有别的？”

“您若不喜欢这种夸张些的，还有这款也是新到的，比之那套紫玉小巧很多，平时戴着也方便。”他差人拿走面前的紫玉，又将一款黑色的头面推到我面前。

不愧身为掌柜的，一下便看出来我不喜欢的原因。他示意我跟他到窗前，然后拿起其中一根簪子迎着光让我看，道：“您瞧瞧，它虽黑的发亮，可迎着光看内里却是透绿，比之紫玉更加难得。”

确实如他说的那样，此玉绿的发黑了都。可戴一头黑色首饰岂不怪异？难不成整日将头迎着光让众人看出其实这是翡翠？且这个镶嵌在簪子上的玉石也不小了。我又顺嘴问起他这套头面价格，这次王掌柜朝我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王掌柜卖力地介绍着：“姑娘，这套可是珍品，是属矿底最深处采掘而出，很是难得，可千万不要错过此等好货啊，是可遇不可求的呢。”

我依旧摇了摇头表示不要，接着王掌柜又殷勤的向我推荐其他款。说实话，我已经不想要了，这些要不太大，要不太贵，要不太艳，反正看得我头晕眼花。

我求助地看向尉迟安，而坐在旁一直未出声的尉迟安收到我的眼神示意后看向王掌柜道：“我听祖母提起过你们店有套莲花样式的头面，通体白玉，拿出来看看。”

白玉？听起来应该不贵，我也示意王掌柜拿出来看看。再挑下去，眼睛都要花了，随便搞一套拉倒。

这时却到那王掌柜犹犹豫豫了，刚开始他还装作不知，假意询问着什么莲花样式的白玉头面，后尉迟安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以作警告，他才踌躇着开口赔笑道：“世子，那套不卖的，您可别为难小人，况且小人也做不了这个主啊。”

为何不卖？我问王掌柜这套值几根手指头，只见他对着我将十个指头全伸出来，正当我惊叹之余，他苦笑着缓缓道：“都不够！这不是钱的事儿，这套非卖品，是小店的镇店之宝。”

如此贵重还是算了吧。我对着尉迟安微微摇头，他这次没再理我，转而让那王掌柜上前与他耳语了几句，那王掌柜先是眉头紧皱，随后又舒展开来，连忙道：“好的好的，您稍等，小人这就去请示。”

等王掌柜离去，我问道：“你与他说了什么？为何走了？”

他故作神秘看着我：“不重要，这背后的主子会答应的。”后又解释起这头面的来历：“这套贵的不是料子，而是手艺。这是已故名师陆先生遗作，世上已找不出几件了。金丝斋还有陆先生的作品无几人知晓，祖母也是无意得知，本想着去年年底想办法弄来，可正巧赶上那段日子父亲即将归来，就这么耽搁了。”

说话间那王掌柜便来了，同时带来了蒙着黑布的一个托盘。他小心翼翼将托盘放到我面前，撤去了那块黑布。顿时一套莲花样式的白玉头面出现在眼前。

看到的第一眼脑中闪现出一句话：镇店之宝非它莫属！玉声贵清越，玉色爱纯粹。可看见这样的珍品，已然让人忽略了料子的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