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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2页）

乞丐手里攥着刀，一反常态地富有攻击性，步步朝魏远华逼过去。

魏远华整个人抖成了筛子一般，他扭头想要求助，却只见到两个混混的背影。二人见状不对早跑了，这会都已经一瘸一拐地跑到胡同口了。

他见到杵在乞丐身后发呆的林小一，像见到了救星，只能颤抖着声音叫他：“林小一…林小一…你快拦住他啊，他要捅我……他要捅我啊……救命…救命！！！”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后面几乎是喊出来的。

呼喊声终究引起了胡同邻里的注意，附近院子陆续有开小门的声音，林小一被刚刚风驰电掣的打斗场面吓到一时走神，这才反应过来。

他不知道叫乞丐什么，只能象征性地喊一句：“停下！”

陈淮恍若未闻，继续朝前走，直到走到魏远华跟前停住，缓缓弯腰——

林小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猛地冲过去，抱住乞丐拿刀的手。

陈淮手臂绷的死紧，硬的像石块，林小一根本抢不下来。

林小一抱住他的腰向后拖，但他那点力量对陈淮来说，完全是蚍蜉撼树，陈淮纹丝未动。

不过这番动作总归引起了陈淮的注意，陈淮略微颔首回头。

见到是林小一的瞬间，整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平静下来。

刚刚那些渗人的压迫感与危险性，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从未出现。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刀也被林小一轻易地夺去。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林小一朝魏远华喊。

乞丐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林小一身上了，此时看都不看魏远华。

他像是失忆了那样，先是低头看了看林小一环在他腰间的白瘦手臂，又以一个有点别扭的姿势拧头去看身后的林小一的脸。

如此机械化地动作重复了两三轮，像有点受宠若惊似的，视线低头停在林小一环着他的纤瘦手臂上，就挪不开了。

好在魏远华没有被吓傻，趁此机会连滚带爬地跑远，消失不见。

林小一收回手臂，不放心地牵住乞丐的手。

开始陆续有人从大门走出来，发出询问。

“这是怎么啦？”

“哪家孩子在喊啊？”

“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了！”

林小一拿刀的手悄悄背过身去，将刀到扔在地上，抬腿踢了两下，踢进身后的垃圾堆。

“没事李婶，刚才回来太黑被吓到了。”林小一挑了个熟悉的邻居回答。

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牵着一个乞丐的动作落在他人眼里会有多奇怪。

林小一独来独往惯了，即便有人感觉不对，也不会多作好奇。

一个不讨喜的小孩，一个惹人嫌的傻乞丐，哪有人会关心他们发生过什么呢。

有的人嘴巴里骂骂咧咧的嫌吵，有的人小声吐槽着什么，见没发生什么大事，就各自回家了。

林小一松了一口气，牵着大块头的手，往家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牵着人转回去，弯腰捡起掉在一边的泡面和鸡蛋。

捡完走出没两步，又想起来月饼也给忘了，再度折回去捡起月饼兜。

陈淮就跟着林小一，像个大型挂件似的原地转了两圈。

直到两人走到家门口，相连的手都没有松开半点。

昨天转身人就不见的记忆仿佛就在眼前，林小一把东西放在门边架子上，单手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