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子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蒙彼利埃飞巴黎（第2页）

付旷逸撕开包装袋，拆开包装盒，也没顾忌上拿刀叉，就用自己那枯木般的手，抓起盒子里的一块牛肉排咬了一口，可刚咬下去就吐了出来：“呸！你这点的几分熟？”

“七分熟啊。”他在国内一向这么点。

“老了，不好吃了。”付旷逸把牛排盒子扔到一边，又拆下一盒，是鹅肝，还算合口味，没让他骂人。

叶疏朗看他吃了，眼神开始环顾四周，问道：“意安呢？”

“去园子里逛去了，说看我烦，她这脾气倒是和她那个妈一样。哎，你要去找她——？你知道路吗——”付旷逸嘴里塞着东西，一扭脸看到叶疏朗跑掉了。

回应他的，只有关门声。

葡萄园不算很大，叶疏朗在后园藤架下找到坐在一处石凳上的沈意安。

她的身影看上去格外悲伤，这种悲伤会蔓延，令周围的景物失色。

他走到离她三米远的地方停下来，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心口处觉得一阵酸涩。

阳光落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圈，瞧着像是油画里的圣女下凡。可这画面并不让他觉得温暖。那层圣光，不是加冕的荣耀，而是禁锢的金枷，困住一个鲜活的灵魂。

风过，叶落。

沈意安闻声转过头，看见日光下站着她身后的叶疏朗，淡淡道：“你回来啦。”

叶疏朗嗯了一声，走到她身边，坐到另一张石凳上：“有收获吗？”

长久的对话与思考，令沈意安的面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她带着倦意摇摇头：“知道了一些事，不过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要去下一站。”

“去哪里？”

“普罗旺斯。”

“找谁？”

“那张照片上最后一个女人，付旷逸说那是我妈在法国读书时最好的朋友，比孙阿姨还要好。”沈意安调整了一下坐姿，带着点审视地看向叶疏朗，状若无意地问道：“这一路，好像每一次都接近答案，但每一次都和答案擦身而过，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我怕下一次又落空，知道更多更令人伤心的事。”

“不会的。”叶疏朗伸手握住她。

沈意安转过身，目光炯炯：“小叶，你觉得她留给我的答案会是什么？”

“这……”叶疏朗愣了一下，眼神飘向了远处的山峰，摇了摇头：“沈老师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呢。”

沈意安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良久，直到付旷逸追出来喊：“喂！你们俩续不续住啊？”

“不续了，塞尔维亚阿姨的联系方式有吗？”

付旷逸一看这俩人要走，眼珠子一转，又伸手要钱：“这是另外的价钱。”

沈意安和他谈了一上午，早习惯了他这副嘴脸，直接让他给自己一个账户，随后通过手机转了一万块过去：“够了吧？”

付旷逸听到钱到账的声音，耷拉的眼尾像是被一根线提了起来，得意道：“这还差不多。”随后拿出一看就是早准备好的纸条：“这是她之前在我这买酒留下的号码，不过我不保证现在能联系上，最后一次见她，是她去年来蒙彼利埃那会儿。今年没见过了，说不定啊，和沈君茹一样去见上帝咯……”

沈意安没理会这老头后面的自言自语，只拿过纸条，记下这串号码以及普罗旺斯的地址，快步走回主屋去收拾东西。

叶疏朗帮着她一起收拾：“现在是直接去普罗旺斯，还是先回巴黎？”

“直接去普罗旺斯。”沈意安到蒙彼利埃没带什么行李，收拾出一个小书包就能走，她戴上墨镜和遮阳帽，盖住自己有些泛红的眼睛。

叶疏朗闻言：“那我出去买车票。”

沈意安拦住他：“不用，我网上订。”

二人收拾好走到客厅。

付旷逸弯着腰在大门口走来走去，看到他俩，客套着问了句：“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