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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绝别（第2页）

在玉衡眼中，眼前的栖灵岛开始波动，并非是水波荡漾带来的那种上下起伏，他看的分明，水泊没有丝毫的波澜，是整座栖灵岛，在那里如同涟漪一般不断起伏波动着，很快，波动变成了一种抖动，越来越俱裂。玉衡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在疯狂的蔓延，那种摧枯拉朽的力量，让人无比的胆寒。

伴随着一阵猛烈的震颤，整个栖灵岛突然变得模糊。一声闷响之后，栖灵岛变得透明，很快消失不见。林曦悬在当空，保持了刚才跪地的姿势。青凌的他的怀中，随着周围的一切，从他的眼中消失了。

林曦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识。

狂风骤起，猛地将玉衡推向了水泊。好在玉衡反应够快，抓住了渡口的木桩，才避免了被卷过去。水泊上的涡流正在迅速填充那个栖灵岛消失后出现的巨大的深坑。栖灵岛的上空，很快出现了一朵瀑布云，雨点潸然如泪下。

事情发生的太快，玉衡并没有来得及去分辨得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感觉到，林曦极其得痛苦和愤怒，整个栖灵岛，刚才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撕了个粉碎，那种破坏力带来的结果，用灰飞烟灭已经不足以形容它的恐怖。

林曦到底操纵的是什么力量，已经不重要了。玉衡明白，青凌死了，而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死在那里，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做。他想要喊叫，想要哭泣，想要发泄出对自己的怨恨，可这迟到的怨怼又有什么用呢？自己甚至连青凌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失去青凌的伤痛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阵天旋地转，噗通一声，玉衡向着栖灵岛的方向，倒了下去。

林曦醒来，感觉周围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自己就像是凭空悬在那里，动弹不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归宿’？死了也好。”

想起刚才和青凌永别，林曦心头一阵剧痛，这阵剧痛也将他从失落中点醒了，他还活着。

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不如一同归去。林曦想要努力去分辨那些印痕，可终难还原。本就深受得而复失的痛苦所困扰，现如今，连这世上自己最爱的人，都为救他而死，这滋味，让他更加地悔恨。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去栖灵岛，为什么就对那些可恶的狼骑兵心慈手软。如果他不来栖灵岛，青凌就不会死。如果他再坚决一点儿，用灵力打退那些狼骑兵，青凌也不会为救他而死。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就在林曦陷入无穷的自责和悔恨之时，眼前出现了一个闪着光亮的圆球，周围不断有一些丝缕状的灵丝汇入其中。从离离的记忆中，林曦知道，这是始祖原灵的灵核。

“怎么是你？”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林曦知道始祖原灵在直接与自己的灵身对话。

“什么意思？”虽然知道眼前这个灵核有着无边的力量，甚至能够主宰这世间一切生灵的存亡，但失去青凌让他的意念陷入了麻木，面对始祖原灵，他没有任何的畏怯。

“没事。”始祖原灵似乎也并没有责怪林曦的不敬，不过，通过离离的记忆，林曦知道，不要以为始祖原灵就是平和可近的，它如果动怒，后果是不可设想的。

“这是哪里？”

始祖原灵没有回应。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始祖原灵还是没有回应。

“你回去吧。”

“等……”还没等林曦说完，突然，自己出现在了栖灵岛的南岸，始祖原灵已经消失不见。

林曦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唐突了，那可是始祖原灵，自己出言不逊，一定是惹恼了它。毕竟，它是无所不能的，也许，它能够让青凌复活。可是，现在，这宝贵的机会，就这样在他浑浑噩噩中被浪费了。林曦狠狠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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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无论是北原土灵前辈，还是离离，都有提到过，只有得到始祖原灵的召见，才能见到它，可是刚才听上去，他的出现更像是个意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曦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他一怒之下，失去了理智，让整个栖灵岛凭空消失。等他清醒过来，就出现在了那个神秘的地方。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股强大的力量，林曦清楚的记得，悲伤、愤怒到达极点时，自己的灵核内那股原生的、野蛮的原始灵力冲破了他理智的束缚，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浩浩荡荡、摧枯拉朽一般肆意的摧毁着周围的一切。就在那么一瞬间，那种力量喷薄的快感，肆无忌惮地在他的意念中横行，什么善良、悯生，残酷才是这个世界的本原，没有毁灭，何来新生，只有破坏，才能夯实生存的根基。

回想起这些来时，林曦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负罪感消失了，反而有了一种解脱后的畅快，好似那场屠杀只是一种稀松平常一般，在绝对力量面前，没有罪恶，只有秩序的重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惊恐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自己还是个人。

青凌为救他而死，已经让林曦产生了很大的负罪感，失手夺了整个栖灵岛上生灵的性命，又进一步加重了他的内疚。可是，眼下，大错已成，无可挽回。现在就连林曦自己，也开始忌惮自己的力量，尤其是在失去理智情况下爆发出来的那种毁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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