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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半鬼敲门（第1页）

1小秋拿计算器叭叭地算个响亮，然后拿给小叶看：“小叶姐，三套衣服总价是这个数。”又叭叭地算了下，接着说，“优惠后是这个数，你看怎么样？”小叶挥挥手表示接受，接着说了句超经典又超出我意料之外的话：“你告诉老板娘，说我来买了三套衣服，她欠我的那三双鞋的钱，刚好扯平啦，哪天有空呢还得请我吃顿夜宵，好把零头清了。小秋，我还算上你一份。”小秋一听有她吃的一份，高兴得蹦了起来：“小叶姐万岁！”看来，是我误会小叶了。小叶这么善良，怎么会坑我呢？但我走到门口时，却忍不住回头问她：“你在我身上投资了这么大，又不知道我的名字，明天我要是玩失踪，你不就亏大了？”小叶突然扯住我左耳朵，大骂：“你敢？我非剥了你一层皮不可。明天你一定要来上班，听见没有？”回到狗窝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把狗头搁在下面猛冲着冷水。现在是春分时节，天气还没开始转暖，晚上睡觉还得盖棉被，可我现在浇着自来水一点也不觉得冷，太概是我还沉醉在今晚的奇遇梦当中吧？今晚这两个多小时里，发生的几件事真是太匪夷所思了。我现在像往常一样，抱着枕头狗趴式地在床上回想，实在想不清楚这几件事的可信度有几成？甚至忧心重重地担心，明天要是去精品屋上班，小叶要是压根儿不承认今晚跟我发生的事，那我该怎么办？我拿不出强而有力又不显得荒唐的证词，来证明这几件事情确实是发生过。小叶送给我的那双鞋子，我拿到洗手间用刷子里里外外地刷了个干净，然后用电吹风吹干，喷上香水，再塞进枕头里。哈，抱着睡，香喷喷的，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2梦里，我迷迷糊糊地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一直往前走。具体是往哪走，我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时心情很是兴奋，那女孩子也是。后来地上出现了红地毯，接着听见强奸犯冲着我大叫：“公子哥真了不得，初恋也能开花结果，看来情场大神之冠非你莫属啊？”又听见铁脚响一郎在一旁叫我：“兄弟，这新娘子真是漂亮，到底是谁呀，快介绍我们认识下。”听铁脚响一郎这样叫，我才转过头去端详我的新娘子。天啊，她竟然是我晨炼中遇到的，穿牙白色运动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那个女孩子。相隔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又是怎么牵住她的手走进这婚姻殿堂的？这是压根儿不可能的事啊？新娘子看见我一副天塌下来也不肯相信的表情，笑了笑，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住在你租房对面的那个，你还写情书从门缝里塞过给我呢！”我想起来了，她是那个脚踏两只船的花心男人，抛弃后在楼顶打电话哭泣的那个女孩子。“我记起你来了，”我挽着她的手说，“可是那年我公车改道行驶后，就离开了这个城市，而你也回老家去治疗失恋的伤口，天南地北的我们是怎么走到一块的呀？这么离奇古怪的事情，我怎么会信呢？”“我俩的事，你不肯相信，而你跟小叶的事，更加稀奇古怪，你就信了？”“我跟小叶怎么啦？”话没问完，就听见强奸犯在大声地叫我走，说我抢了别人的老婆，小叶的老公正拿着把菜刀赶过来要砍我呢。我一听，吓得脸色发青，就要转身逃走，那个女孩子突然抓住我的手，对我说了句超晕头的话：“小傻瓜，我老公追来了，快带我走吧！”3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醒过来才知道是在做梦。谢天谢地，原来是在做梦。像这种抢别人老婆的缺德事，可不是我这种奉公守法的良民做得出手的。我就是成了结婚狂，再疯也只是上街去大叫谁愿意跟我结婚而已，绝不会疯到去抢别人的老婆。看看怀里的枕头，还在，香气还很浓。嘿嘿，这枕头，看样子我可能要抱上好几年了。突然房门被人敲响，而且敲得很急。可恶，看看表，是12点15分，三更半夜的，谁会来找我？不会是……？糟糕，我不会真的抢了别人的老婆吧？我一直在睡觉呀，怎么会跑去抢别人的老婆呢？要真的抢了别人的老婆，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我梦游了。这是老布什捉了拉登也绝不可能的事。我从小就没梦游的“另类”记录。那是谁在敲门呢？不会是……？闹鬼？我自己吓了自己一跳，门外那人敲了半天，等得不耐烦了，大叫：“快开门，我是房东，你的月租该交了。”这死房东，这么晚来催房租，还让不让人睡觉呀？干脆拿把刀进来抢，不更好了？我絮絮叨叨地走去开门，房东走进来叉着腰说：“房租呢，已经拖一个星期了。”看样子，我今晚要是不交，他准把我赶出大街去。怎么办？我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上班，哪来钱？看来，我的狗窝要转移到大街上了，那究竟是升级了，还是降级了？“大叔，我一个月都没上班，手上暂时没钱。”并不是我无懒，没钱就可以不交，房子却可以白住？所以我又补一句，“再给一个星期，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明天就上班。我先去跟老板预支点钱来交房租，你看，行不？”“又说没钱？”房东按开了电灯，眼光四处扫视，忽然就停在了小叶买给我的那三套衣服上。不妙，这三套衣服我可是要穿着去上班的，可不能给他拿走。但迟上一步，房东是个有见识的人，一眼就看出那三套衣服是名牌，眼光一看到，人就跑过去拿在手中了。“和尚头上的跳蚤，明摆着的嘛。没钱，没钱你会买名牌衣服来穿？”这下惨了，我怎么跟他解释这是小叶送给我的呢？他准不会相信。看来，明天我只好去跟小叶说：“你的初恋的感觉没了，良人唤不回给人抢了，佳人有约跟我拜拜了。”4房东走了，拿着我三套新衣服走了。想想，真是可气，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嘛？明天小叶要是没看到我穿的新衣服，不知会不会当场炒掉我？我得编好理由来搪塞她，就说我穿新衣服之前都有个习惯，得把新衣服洗过一次才会穿。这理由，估计小叶能接收吧？当然，这理由只能糊弄她一天，我得想办法弄点钱来赎回房东手上的三套新衣服。怎么弄点房租回来呢？我身上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手机是二手的，而且还不是名牌；皮鞋是几十块的，卖了也抵不了房租，何况还是双旧皮鞋。种种可行的办法都想过了，甚至连拆了厕所里的马桶去卖的点子，也想到了。没办法，只有跟小叶预支工资了。第一天的班没上完，就预支工资了，怎么说，都不是个理。是了，小叶会给我多少钱工资呢？小秋说她炒了好几个店员，看来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怪事了，我从没卖过鞋子，怎么她就看上我了？我身上哪一点，在她眼中看来是卖鞋子的长处呢？虽然我没看到长处，但小叶看到了，就足以证明我身上是具有这一长处，那么就可以成为我跟她预支工资的唯一筹码了。老天总算没绝我之路，狗窝不用升级新版本了。小叶这么精明能干，跟着她，一定不缺票子用吧？我抱着枕头痴痴地想：“你说，我天长日久地跟着她，会不会日久生情呀？小叶要是成了我老婆，那么，她的店，是不是也属于我的了。她腰包里的钱呢？……”想着想着，竟然发现我这么大的人，竟然流口水了。